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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受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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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飄起雪花,紛紛揚揚落滿地,銀裝素裹著整座城市;積雪不厚,人們走過,徒留一排排深深淺淺的腳印。

凜冬夜雪在昏黃路燈映襯下,顯得整座城市都是銀白色;下過雪反而是不冷,只有淺淺風吹過。

就算不冷也是冬季不能穿太少,就是有人一著急,就分不清什麽季節。

對,沒錯,說的就是你——程有杏!把葉青岑趕走才想起來,還有沒問的問題,打個電話就可以解決的事,她非要去一趟。

說白了,不就是想見人家,程有杏隨手給自己套上羽絨服,裏面還是睡醒時的睡衣,抓著錢包就往外走。

“閨女,換鞋,這是去哪啊?不在家裏吃飯了?”程父在客廳看電視,見女兒匆匆忙忙往外去,趕緊招呼一聲。

程有杏回身換鞋,道:“不吃了,出去有點事,你們吃不用等我。”清亮尾音從門縫飄進客廳,換好鞋匆匆忙忙離開。

“這孩子……”程父嘆口氣,長大了,不中留啊。

出了小區坐上出租車,程有杏才發覺,玩球遼,不知道葉青岑住在哪裏。

司機師傅又問一遍:“去哪啊?”

程有杏撓撓頭,道:“去東川路那家海底撈吧。”

司機一腳油門,直奔東川路。

無論那個城市,海底撈火鍋都是很多的,興城東川路上有一家海底撈,已經有十多年的歷史。

味道非常正宗,幾乎本市或者外來旅游,都會去那裏打卡,以前她也帶葉青岑去過,正好餓了過去碰碰運氣。

程有杏帶手機了,只要打個電話就可以問道住址,根本不需要這麽麻煩,可是她就想試試,碰碰運氣。

都說,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,她也想知道,是不是冥冥之中,她們也心有靈犀。

程有杏非常的少女心,別看在外人眼裏是狂妄不羈小狼狗,其實內心就是個嚶嚶嚶邁內八的小少女。

付錢下車,還沒進店,就看到個帶著黑超口罩的身影,對方穿著黑色絲絨褲,上身是同樣的襯衫,紅色大衣,長發梳成馬尾,在店門口張望。

程有杏有預感,再這麽張望下去,店裏一定會出來人把她趕走,因為看起來實在太猥瑣不像好人。

“來吃海底撈啊?”程有杏在她身後,猝不及防的開口。

直接把人嚇得一蹦老高,回過身,一看是她這才拍拍胸脯,道:“嚇死我了,你怎麽過來的,不在家裏吃?”

“只許你來不許我來嗎?”程有杏哼一聲,大大方方的拉著她進去。

葉青岑一把圈住她的脖子,湊近了,在耳邊問道:“不會是特意找我吧?”

小朋友穿著睡衣,頭發也沒梳,一看就是著急出來,顯然什麽都沒顧。

在什麽情況下才可以讓一個極註重外表的人,顧不上打理自己,一定發現很重要問題的時候。

例如,她的前女友,什麽時候受傷,為什麽受傷,之前幹嘛不告訴她,現在又為什麽說出來,等等。

葉青岑笑了,她果然還在乎我。

倆人找到一處包廂,正是飯點的時間,能找到個空包廂挺不容易。

倆人落座都沒說其他,只是開始點菜,調料,好像來這真的是為了吃飯一樣,不一會桌子就擺滿了。

葉青岑叫了幾瓶啤酒,吃海底撈喝其他酒不是很配,所以就叫的啤酒。

說實話,離開青祁這麽多年,葉青岑沒在喝過啤酒,身在娛樂圈哪能喝酒,私下裏也都是用香檳和紅酒裝面子。

她也想喝,可惜家裏人不讓,經紀人也不讓,只有在這和什麽都不知道的程有杏,她才可以放心的放肆。

“幹杯。”葉青岑對她舉杯,笑意盈盈。

程有杏不會喝酒,只是拿飲料和她碰一下,然後就看著她,也不喝。

“想說就說,這麽看著我,會讓我以為你想要我……”葉青岑喝一口啤酒,朝她挑眉笑笑。

舌尖掃過酒杯,看的程有杏眼睛都直了,臉頰騰地一下紅了。

葉青岑妖孽她一直都知道,剛剛那句話充滿的暗示,把她一瞬間拉回剛和對方在一起那陣,那些記憶。

唔——不能想,不能被她拉著走!程有杏下意識小貓捂臉,把自己遮住,嬌憨的模樣讓葉青岑笑出聲。

“好啦,不逗你,想問什麽?”葉青岑見好就收,小朋友臉皮薄,能招,可不能招的太過分。

會害羞的。

程有杏瞪她一眼,含糊道:“你是第三次獲獎時受傷的?因為什麽。”

“因為……”葉青岑不答反說:“我有個朋友,和我說過,有時候緣分來了,擋也擋不住。”

程有杏:“……”??什麽意思。

葉青岑笑笑,招呼她吃肉,都涮熟了。

在程有杏十七歲那年,是程有杏和葉青岑的初次見面,卻不是葉青岑對程有杏的第一次見面。

第一次見到程有杏,是在瑞士,那年葉青岑21歲,拿下國際賽的第三個冠軍。

瑞士的冬季很冷,國際賽又固定每年在冬季舉行,正是葉青岑最不喜歡的時候,每個冬季她都裹成一個球。

拿到冠軍,青祁的慣例是在瑞士舉辦一場小型慶功會。

說白了,就是一群人吃吃喝喝。

多麽不巧那時候是葉青岑生理期,比其他隊友晚一會出去。

慶功定的飯店離她們在瑞士住的地方不遠,也臨近比賽的競技館,那附近算是個小交通要塞,車多人多。

過橫道就是飯店,當代年輕人走路都比較喜歡玩手機,葉青岑也不例外,正好綠燈,她邊走邊玩。

突然聽到一聲急促的鳴笛聲,葉青岑下意識擡頭,就見一輛私家轎車從另一邊闖紅燈飛速過來。

在車子不遠處,有個小女生,正在彎腰撿東西,對方撿起來後也發現了車子,可是根本來不及躲。

私家轎車也在努力剎車,效果,不是很顯著的樣子,葉青岑完全是下意識舉動,都沒想直接撲過去把小女生推開。

她用的右手,推開人後自己躲車子,正好用手擋一下,導致人沒多大事,手卻非常非常疼,路上都是看熱鬧人。

葉青岑這一推,直接把小女生推出挺遠,手裏撿起的東西又摔壞了。

是副眼鏡。

小女生立馬跑過來,直接哭了,哽咽著和她說話:“姐,姐姐,你,你怎麽樣?我送你去醫院。”

“天吶你別哭行嗎?我沒事。”葉青岑苦笑,真的,最怕小孩子哭。

她費勁安撫好小女生,手腕已經疼的沒有知覺了。

對方見她不肯去醫院,只好把自己的聯系方式和兜裏所有錢都給她。

“姐姐,你一定要去看看,錢不夠再找我要,我叫程有杏,謝謝姐姐。”小程有杏眼圈紅紅的給她鞠躬。

見好心姐姐的確是很不耐煩了,才哭哭啼啼的打車離開。

上車後,還扒著車窗讓對方一定要聯系她還要去醫院,錢不夠一定得說。

葉青岑還是挺感動的,小朋友知恩圖報,也很負責,不錯。

之後的慶功會葉青岑沒去,她被肇事司機拉到醫院,硬摁著做了檢查。

對方也不是不講理的人,承擔全部責任,並且賠償一筆錢。

葉青岑救人只是出於下意識行為,和家裏根深蒂固的教育方式,見司機主動承擔責任也沒有為難,就讓人家離開了,自己在那等結果出來。

面對醫生給出的結果,葉青岑覺得自己有點承擔不了。

她只記得要救人,卻完全忘記自己是個電競選手,靠手吃飯,這個結果對她來說無異於判她在役生涯的結束。

葉青岑的胳膊固定上擔架,聯系祁幺,簡單和對方說了整件事情的經過。

她們都明白,救小程有杏,葉青岑失去的只是手,只是不能再長時間高度集中精神打游戲。

如果不救小程有杏,以當時的情況來看,對方必死無疑,葉青岑雖然為自己的職業生涯委屈卻不後悔救人。

葉青岑沒有瞞著任何人,回國後,媒體大肆慶祝青祁三連冠衛冕的時候,戰隊裏一片愁雲慘霧。

所有人都清楚,葉青岑不能上場,沒有人會埋怨她,把場景兌換,如果當時面臨同樣情況的是他們,也會那麽做。

沒有什麽比人命更可貴。

葉青岑開始治療手,做覆健,同時安排戰隊訓練以及自己不上場後的一切事宜。

值得一提的是這期間,她聯系了程有杏,主要是怕小孩心裏有負擔,所以才特地打電話說一事。

把所有的事情輕描淡寫的揭過,葉青岑只和她客氣幾句。

末尾小程有杏愧疚問她,有沒有造成什麽不可挽回的損失。

葉青岑說沒有,停頓一會,只是開玩笑似的開口說:“可惜玩不了游戲了。”

小程有杏:“什麽游戲?我替你玩。”

“行啊,神明意志,你替我玩吧,很有意思的,好好玩啊。”葉青岑笑笑,真的看不出絲毫的遺憾。

哪怕她的職業生涯只有三年,起碼這三年她很精彩,留下無法磨滅的痕跡,這就很好,沒什麽可遺憾。

那邊堅定的回答一聲好。

倆人聯系的時候很少,通常是程有杏單方面給她打電話,說一說自己游戲玩的如何。

後來在深市重新遇到她,葉青岑這才感嘆命運的神奇。

她救下程有杏那一年對方才十三歲,是個戴著眼鏡乖巧的少女。

重逢時,對方十七歲,囂張跋扈不可一世不過卻還是很可愛。

葉青岑可以從十七歲程有杏身上看到十三歲的影子,特別的懂禮貌,雖然狂妄卻極其有禮,還有點不輕易展露的嬌氣。

葉青岑參與了對方整個青春成長的時期,無論以什麽身份。

救命恩人、授業恩師、愛人,她都是程有杏最重要,最驚艷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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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:

這裏寫葉葉受傷後兩年沒上場比賽,一直在覆健,遇到程程以後才開始出場,但是都只是和程程,裝的很強大其實打完手就很疼。

手受傷不是不能打,只是達不到以前的水準,但是用技術和經驗,虐殺作為新人的程程,還是沒問題的。

最近都比較晚,謝謝體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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